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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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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dmin
时间:
2017-4-28 00:45
标题:
《被嫌弃的松子的一生》——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ZT
一、原谅我生在世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明白了,生活永远没法像童话那么光鲜动人。
明晃晃的蜜桔也许吃进去才觉得酸涩,那些蜿蜒广袤的水面总是只能看到眼前的一点点,在耳边关于爱情温情脉脉的窃窃私语未必有人说起,也从没想过站在河边思念六月的某个黄昏。
小的时候,怀揣着梦想,长大了才知道很少有人梦想成真。于是,断弦的小提琴,折断的画笔,磨破的舞鞋,都被扔在某个角落不再想起。也许还想着如果能挣够了钱就去实现曾经的梦想,但生活总是那么烦闷,没有一件事情如意,在觉得穷途末路的时候只想纵身一跃就什么都忘了,都解脱了。
生活在平静的绝望中的人们,在某个星期日的早晨,收拾好餐具,擦拭过每件家具后选择那八百万种死法的一种,之后就像没存在过这个世上一样。
2001年7月10日,下午六点,川尻松子被发现死在家门口的河岸边。没人为她哭泣甚至可惜,她就像一袋腐烂的食物终于被扔到了垃圾场一样,本该如此。街坊都说她是“边缘松子”,是人渣,垃圾袋堆满了屋子她也不会动一根手指收拾,偶尔会在夜里听到她惶恐的尖叫但没人听过她说话。这样的人真是一无是处,想不出她的人生还能有什么意义,连她的亲戚也这么认为。
这样的人的遗言也只有“原谅我生在世上”了。她的一生简单而颓败:当老师的时候因为偷钱被开除,去给作家当情妇却惨遭抛弃,作过妓女因为人老珠黄被夜总会开除,还因为杀人坐过牢,本来以为学会了剪头、设计发型可以安生一点,又和黑帮的人搭上了,后来不知道为什么被人家甩了,最后自暴自弃直到死亡。她活着的时候毫无意义,却总是犹如打不死的蟑螂苟延残喘,没人明白她的脸皮怎么就那么厚。她是那种在街上遇到了,你会觉得踩到了狗屎一样捏着鼻子避开的人,说不好还会有人厌弃地朝她啐口水,恨不得她马上消失省得污染环境。
谁能想到,她也有过梦想。在每个女孩心中,都希望自己是童话中的公主,永远幸福快乐,没有人讨厌她的笑脸,说的每个字都能变成音符。
二、我需要做什么,才能得到你的爱?
有没有过这样的经历?渴望在荒野中找到鲜艳欲滴的野草莓,渴望飘零凋落的树叶再次泛绿,在不停坠落的时节渴望长出双翼,在截断的溪流中看到它对大海的渴望……在松子可笑的鬼脸下,埋藏的是她对父亲关爱的渴望。
可能你唾手可得的欢愉就是别人一生渴求却不能抵达的彼岸。
当你挥霍自己的青春并为一点小事忧伤时,“雷”(Ray)里那个失明的黑人小男孩为了弹琴而不顾一切;当你抱怨需要走很长的路上班时,“深海长眠”中雷蒙·桑佩罗因为全身瘫痪把死亡当作自己唯一的舞蹈;当你指责男友对你不够呵护体贴时,玛蒂尔正在“漫长的婚约”中踏上寻找爱人的漫漫旅途;当你因为父亲的训斥而摔门而出时,川尻松子为了博得父亲的笑容做着难看的鬼脸,直到他不耐烦地说,正经一点。
父亲只关心妹妹久美,给她买礼物,逗她开心,时刻都惦记着她。而松子连嫉妒的资格都没有,因为久美从小因为疾病就无法走出家门。她很爱自己的妹妹,什么都愿意和她分享,可是父亲却痛骂她没有良知,明知道妹妹不能出门不能谈恋爱,还要告诉她自己和别人约会。松子发狂的想要掐死久美,尖叫着飞奔出家门。
班上的学生偷了钱又不肯承认,松子为了息事宁人只好自己掏钱垫上说是自己偷的。她很单纯的以为,钱还了就好了,跟校长好好解释就没事了,答应校务处主任无理的要求就可以了,却未曾想到这些人翻脸不认人。她骑着单车沿着公路不停的奔驰,鲜花盛开在路旁,她的童话世界没有因此消失,但她再没回去过那个地方。
之后,她跟过几个男人,几乎每个人都会对她大打出手,她却总说挨打不要紧,总比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好。她知道,他们爱着她或者她的身体,真真假假,没什么好计较,她都会全心全意的对他们。
在徹也卧轨自杀的那晚,松子以为自己的一生完了,后来她只是讨厌下雨,那会让她想起伤心事。在她杀死欠她钱的那个瘪三的那晚,她又以为自己这辈子完了,从阳台翻身而下,却抓住了栏杆,她的身体想活。在她出狱后准备到太宰治结束生命的地方跳河自杀时,才发现河水太浅了,不过她却遇上了一个爱她的男人,虽然结局也是不可避免的无法和他生活。
我打赌你没见过松子这样的人。长相甜美,声音动人的松子,一次次被命运逼到绝路也想过放弃,但仍能重拾希望,重新歌唱,再次真心的爱上一个人,心怀善良的温柔对待每个人。即使她在监狱的那段日子,她爱的人从没有来探望过她,她仍旧是那么独特,在她的眼中没有痛苦、悲伤和愤怒。只要有爱,她就能继续活下去,这里的爱不是别人的施舍,而是她心中对这个世界没有止境的爱。
三、我知道笼中鸟为何歌唱
“生命的意义不在你得到了多少,而在于你付出了多少。”
拥挤的人群中,闪过来来去去的麻木的脸,仿佛他们从未做过儿童,没有拥有过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刻,现在再快乐也不及儿时拿到糖果时简单的快乐。
“姨妈的后现代生活”中,姨妈被生活一次次打击,最后离开了魂牵梦系的上海,在鞍山的一个小镇子定居,寒冷的早晨还要起个大早去卖鞋,面无表情的吃着馒头,仿佛她从未活过,那些在上海的种种不过是一场浮生旧梦。
川尻松子最后一个男友龙洋一在监狱里问神父,上帝之爱是什么?上帝可以爱罪人,不计较他们犯下的过错,全心的爱他们。对于龙洋一来说,松子才是上帝。龙洋一就是当年那个偷钱却不肯承认的学生,可以说松子的落魄至此全拜他所赐,他毁了松子的一生。松子知道之后,只是淡淡地说,我讨厌下雨。谁都知道,她会义无反顾的再次投入这个男人的怀抱,哪怕他会带她去地狱。他做黑社会,她就做黑社会的女人,就算让她死也不会多眨一下眼睛。一旦爱上一个人,松子总会变得异常勇敢而纯净,她的冥想都会飞出斑斓的蝴蝶,植物会为她高声唱歌,在她倒下的地方也会开出芬芳的花朵。
命运总在和松子开着玩笑,她一生都在追求着爱与被爱,在她有生之年,这些人不是伤害她,就是把她推向深渊。在她死后,那些爱才慢慢浮现出来——父亲在她出走后的每一天都会记下有关松子的日记,妹妹久美临死前都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徹也为了不再伤害她卧轨自杀,那个从未探望过她的男人也从未忘记过她,她的朋友一直默默关心着她,龙洋一离开她为了不再拖累她,松子是他唯一信仰的上帝。
困在笼中的鸟儿为何还会歌唱?因为天空那么蓝,它的羽毛一直闪耀着自由的光辉,哪怕它们被折断丢尽阴沟。松子正如被囚禁在命运牢笼中的夜莺,即使被压迫得无法呼吸,被折磨得体无完肤,仍旧深爱着她无法企及的天空。
威廉·布莱克说过,“爱并非为自身寻找欢愉,也并非只对自己本身关注。它尽量地抚慰对方,并在地狱的绝望中,建造了一座天堂”。如果上帝像松子这样用微笑和爱鼓励身边的每个人,不矫饰、不求回报,他就是值得每个人皈依的上帝。
最感人的不过是松子最后那句,我回家了。边走边唱,走入早该属于她的童话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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