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是往返于命运旅程的意象,其衰老的缓慢,与死亡连接起来。诗人以返乡的方式打开探寻现代生命本质和灵魂归属之门。在诗人将故乡陌生化和互文化的过程中,她对生命的探寻也随着抵乡旅程的完成而深化至对现代个体生命的反思——永远在路上、永远在探寻、却无有终点。记得杨方在首师大给本科生的一次讲座中说:“我们人和一条河流一样,最终都要回到某个地方去。”②杨方在首都师范大学给本科生的一次讲座录音整理《一首诗的诞生》(2014年10月28日)。她始终在诗作中寻找着捕捉着“某个地方”,不同的诗人对“某个地方”的理解和设立是不同的。比如,芬兰女诗人艾迪特·索德格朗(Edith lrene S & Ouml;dergran,1892-1923)③索德格朗,北欧现代主义诗歌大师,她是一位芬兰的瑞典人,她的母语是瑞典语,可是自小就搬到了芬兰,但她并不认为芬兰是自己的故乡,当然,瑞典也不是。她三十岁出头便因肺结核去世了。,她是一个流浪者,没有地方属于她,她也不属于任何地方。她有一首诗表达了这种在路上的毫无归属感的荒凉以及她心目中的“某个地方”的美好:
黑格尔反复强调:“音乐的节拍是某种完全由人的心灵创造出来的东西。”①Hegel,The Philosophy of Fine Art,333-334.See Mark Jones,The Lucy Poems,for a comprehensive,if rather disheartening,assemblage of the history of criticism of this poem.那么,为什么杨方的创作深受十二木卡姆曲调的影响呢?打开这个问题,能够更好的探究杨方的诗艺特点。维吾尔族十二木卡姆历史源远流长,每一个木卡姆均分为大乃额曼、达斯坦和麦西热甫等三大部分;每一个部分又由四个主旋律和若干变奏曲组成。其中每一首乐曲既是木卡姆主旋律的有机组成部分,同时,又是具有和声特色的独立乐曲。木卡姆曲调是以一定的节奏演唱,这些节奏同时在变化。随着木卡姆曲调中节奏、节拍的变化,其歌词的格律也跟着变化的情况而变化。杨方曾经在不同场合多次提及十二木卡姆对其诗歌创作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