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评】《瓦斯灯·火焰》：火焰之舞，乱世中的悲喜交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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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簇火焰贴近了，圆形的火光化作一个光环。火焰融合，向上飞起，尖端分为几条，好似波纹一般。那一刹那，曾经忘却的疼痛以惊人的速度穿透整个空壳般的躯体，仿佛遭遇了枪击。辰治与女子几乎同时向后方倒去，就在此时，一阵疾风吹进来，吹灭了交缠在一起的火焰。坊间再度陷入黑暗。痛苦只是一瞬间，很快就如浪潮一般退去。”

辰治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女子是烟花之地的浮花浪蕊，饱经沧桑。萍水相逢的两个人，生命之火在一瞬间被点燃。简单的推理和叙述诡计，都无法成为衡量这篇哀戚小说的制高点，更像一副凛冽中依然望向的生命颔首与殉情颂歌，点燃了爱火并熊熊的燃烧，飞沙走石的乒乓生涯让有情人上穷碧落下极黄泉，扎堆自杀的不想活的人类合并了自身的悲戚因子，作者更注重的是主人公点燃自己的哲学壮烈。

辰治在遇到女子之后，很快与女子来了一场飞花散墨的既视感的梦华灼照。交合一段时间后，女子出去了，带了一些酒。而辰治喝醉了，就睡着了。醒来后，女子打开了橱窗，看见了女子交往过的凶气重的龙三，他要离开了。后面，警察来了，女子交代说龙三是九点离开的，希望辰治帮忙证实一下。而辰治告诉女子之前的怀表调慢了一个小时，在他睡着的时候，清儿调快一个小时，其实刚刚好调正了。辰治问警察秀是什么遇害的，警察说是十点。然后辰治说龙三是十点离开的。警察只好暂时相信辰治说的话，然后离开了。

辰治对生活颓废无望、一心赴死，遇到了同样的厌倦弃世的、作为性情中人的女子，共同在惶惶兮斑驳陆离的冰冰凉凉水，与疏疏密密风中找到相互依偎的温软和灵柔，在孤独与艳阳希望之间的梦幻关山中实践了掌心的命途纠葛，在数不清的来来往往与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奔突破止的深情中埋葬了过往的窸窣奢华，像上帝视角转换荆棘鸟的灵敏度一般把持真我的个体本性，有一个人能够踉跄却始终常相伴左右是多么的灌木耀眼。

辰治被选中参军，自知并无活下来的可能，把自己仅有的二十块家产送给这个烟花女子，推理的一面是构建笼罩的迷雾，而更深层次的雾尘半垒却是眼中的山水心中可看到，钻木取火是碰撞生命烈火化归了灵魂中的火焰与血脉。沧海寥廓，浮世千重变，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是以辰治宁可违背做人的良心而欺骗警察护佑女子的安全。

人生没有可因循的调色板，而涂抹在上空的斑驳陆离的色晕即是红尘时代的静莹可喜的人间至味是清欢。爱与自由是奢侈，然而他们之间的生命序曲却摇晃出精灵般的雅逸，和超越了世俗现实桎梏的灵魂之歌。显影的轮廓撩拨了只属于二人之心的，不在意城池陨落与否的性灵欣慰与欢腾，“辰治发现其实生存也是一种漂泊，即便仅仅是漂着，也应该活下去。”

安插在生命本身的各类刀戟将灵魅的酩悦付与了如同蒲公英一样的碎裂，包括龙三和女子之间，女子并不是很喜欢龙三，但是之所以愿意说谎，正是她浮于时代浪花之上的朗晖情感涟漪，而她与辰治的关系恰似火烛和宏石现世砥砺成就的是一番奔腾似海的点燃，人生清魅的目标往往难以改变个人与社会的参差与不协调，然而最终生命给予的判刑则是罪与罚，更是美与超越道德的崇高的宣判，和殉情后的来世归园田居的热望。

火焰，就是一种美人泪杯中酒的价值翩跹，也是砥砺前行顾盼凝眸的一杯愁绪几多离索。自由的心境其实从未离开他们，而是乱世飞灰湮灭的敝屣浊浪排空。火焰的迷离闪耀与弃世倥偬，连接了翻云覆雨的横穿与心有千千结的举世欢情与自我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