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青年坐在烛灯之下。
B 到那儿去,已经一年有余啦。
A 时光如梭。一年之前,我已厌倦了唯一存在和至善至美的说法。
B 如今,连“自我”一词的含义亦已忘却。
A 我也是一样。早就告别了“优波尼沙陀哲学!”[注 1]
B 那时,我总对生死问题苦思冥想。
A 是啊。当时我们互相讨论的,都是自己的所思所想。说到思想,如今我等的言行,不知当作何解。
B 对呀。打那以来,我竟然从未考虑过死的问题。
A 说来,这也未尝不可。
B 那必问题,苦思冥想亦不得其解,执迷不悟岂非蠢瓜?
A 可我们毕竟难逃一死呀。
B 一年两年,还死不了。
A 但愿如此。
B 或许我们将死在那里。可瞻前顾后,胆小怕事,好事儿便统统也体验不到。
A 你这说法不对。整天预想着死亡,这种快乐还有什么意义?
B 我才不管什么意义呢。也没必要整日预想着死亡。
A 可这么活着,不是自欺欺人么?
B 可也是。
A 你可以不过这样的生活。你不也是为了远离所谓自欺欺人,才像今天这样生活的吗?
B 不管怎么说,我.如今可是没有心情去思索。你也只好这样厂,除此之外还能怎样活?
A (露出哀怜的表情)听天由命吧。
B 别说这些没味的话了。天又要黑了。收拾收拾出门吧。
A 嗯。
B 去,把那件隐身斗篷给我拿来。(A取过斗篷,交给B。B穿上斗篷,他的身影便消失了。只能耳闻其声。)好了,走吧。
A (穿上斗篷,同样消失了身影。仅闻其声。)夜露降临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