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离了荒疏落叶的慰藉——记电影《左耳》 校园场上清纯矍铄的呼喊和舞厅里的灯红酒绿的盛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闪烁的火苗映照着晦明晦暗的瞳孔,情场的角逐和声色勾勒了一幅殷红的画卷。 没有倒戈相向,没有紧逼直攻,在修罗场的放逐中,心态的修为比技艺的修为更为重要。 挑逗惺忪之际,不问为什么,黎吧啦应承着张漾要许弋身败名裂的神咒抑或是澜言。 海边放纵的调笑和轻薄,倾诉着黎吧啦极度的波澜与许弋清寂委婉的抗拒。 然而黎吧啦的一个吻却将原本禅心自持的他迷醉牵引到了一道炽烈的白焰。 她,原本是算了酒吧的一介歌女。“别人的东西,才是最好的”,面对李珥的温文静雅,她的放纵洒脱形成一道凄异的艳色。 面对心上人许弋被“抢走”,李珥将那闪耀着灼灼火焰的烟头扔到了无底的黑暗。 舞厅中的亮牌——黎吧啦走秀一般的调情,将优等生许弋从万人中央的看台上成功的拉下。 “大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生物”,被母亲抛弃的黎吧啦,愤世嫉俗的腔调中带有脱俗看世界的光芒。 原来许弋和张漾是同母异父的兄弟,母亲为了金钱利益辗转沟壑抛弃了张漾和张漾的爸。 深潭浚壑,青春恣肆的荷尔蒙让张漾对黎吧啦倒戈相向,李珥再度出现救了黎吧啦。 “打是疼,骂是爱,踹你一脚最实在”,这是黎吧啦对爱情少了寄望和憧憬之后的真实笑谈,什么悲欢尽付清平一苦笑。 在挣扎于苦海浮沉的爱情角力中,李珥替许弋挡了一酒瓶。 “爱对了是爱情,爱错了是青春,我怕什么”,黎吧啦永远不会辜负的是自己原初的心,即便无人祭心度我。 张漾的父亲意欲探望许弋的母亲,被张漾嘲讽为没有自尊,青春的交响曲永远充满讽刺,然而永远欠缺一点风度和了解。 海边嶙峋清寂的氛围,面对纵身一跃入大海的黎吧啦,没有不知所措,没有刻意的故作茫然,张漾亦纵身跃入,追逐着黎吧啦潜伏徐行。 海水的咸湿夹杂着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绪,张黎热烈的拥吻着,种种过往的不屑化为凄离果决的勇敢。 目光交接,但是如果爱人和自己心目中所期许的发生异样的移位又当如何?爱之终极对决尚未开始,黎吧啦便因车祸丧失了性命,一只鞋子斜倚道旁,似乎在诉说着那些时分发生的种种错位和蚀骨的创痛。 一直斡旋在吧啦和富家千金间的张漾,此时也必痛悔着泣血幽咽的入骨之无奈。 “你应该多吃一点,不然哪有力气忏悔?”李珥的叱问夹杂着风波舟楫的万般凄离。 在许弋欠钱未还招致暴打的时刻,李珥再一次解救了他,一如既往的包容了他的山寺桃花的秉性。 李珥在很多时候都像是个事件的见证者,清晰冷静又深挚缱绻,哭泣着半江瑟瑟,又在乱离之中把持着自我的纯粹高洁之心。 当富家千金蒋皎带着滚烫的伤痛意欲跳楼的时候,张漾的出现拯救了如同空山凝云的她,伤害者变成了拯救者,其间蕴含了多少复杂苛苦的眷恋和焦灼? 挣扎较劲的苦痛,身世浮沉的空洞,展现在李珥面前的是许弋如同浮萍般的空虚懵懂。 原来张漾竟是父亲抱回的,无意义的事实阵痛着张漾愁云惨淡的心胸。 而李珥居然发现许弋偷情,她该以怎样的心态回击这个世界根深蒂固的成见。 张漾和李珥在天台上放烟花,夺目的绚丽抹去了曾经的傲慢毁侮抑或是阡陌倦心。 张漾再一次纵身跃入大海,这一次是为了解救因不慎导致汽车抛锚而坠海的男女。 婵娟未必和诗意相互勾连,乱离却一定和襟前泪相连接,张漾在吧啦墓前的滚滚热泪诉说着浮沉。 蒋皎发展成了一名歌手,张漾的心绪中一定带有某种克制的喜悦和淡定。 张漾和李珥再度见面的时刻,歉然和呼啸的风将他们的思绪拉到坦然无惧的境界,通途和大自在以及那远离了荒疏落叶的慰藉已经深入到他们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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