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雷滚滚,狙击手,抑或是卒子滔滔?——记王千源《拯救吾先生》 随着险象环生的绑架案的经历,以浮光跃金来形容绑匪华子的性灵并不为过,在插叙倒叙一齐粉墨登场之时,显示的是生动周致的鬼火磷磷,华子就像一条瘦骨嶙峋的豺狗,精气十足且颠覆力道惊人,他以极富表现力的才华演绎了一场困兽之斗。 唯有一江明月,醉琉璃。华子认识世界的方式是残缺的,他的认知力和感受力受困于“目的”二字。他善于和警察打马虎眼,以迂回辗转的方式为自己的行为做下注解,并不希求这个世界的动容和原谅。要活一起活,要死大家一起死,在警察面前他是个活脱脱不折不扣的嬉皮士,玉石俱焚也改不了冥顽不灵的秉性。 笑到最后的才是赢家。然而华子的急功近利令其藏匿松发式手雷等枪支弹药,并玩话式的声称是跟随好莱坞大片学的。传统意义上的罪犯原初概念的悔恨被消解,随之颠覆的是人本主义的价值认同。每一天,他都在搏斗,利令智昏的他回答警察的提问之时毫无惧色,胆识超越了握手言和的方式,苦行僧一般极致而刻板的警察生活是他所不屑一顾的,他要的是终极的答案和恰切的圆满。 露脚斜飞湿寒兔。没有找到吾先生的银行卡,华子发飙令人用电线勒吾先生的脖子,其疯癫其残忍令人发指,玩阴的又对这个世界有着根深蒂固的成见,他的情志乖张但又沉着冷静,知晓行当规矩的秘密并让吾先生找朋友为其银行提款。没有经济基础、大哥和人脉的华子戏谑嘲讽着吾先生的“正道说”,在命定的图纸上他只是一介天涯沦落的亡命之徒。 雾沉半垒。在华子叙说自己倘若死了的时候,他唏嘘的想到家中的老母,并坚信自己死后母亲最为伤感哀痛。此时又作惊人语,说如果一开始宰了他母亲,就不会为其难受了,他就可以赤条条来去无牵挂。嘻哈浪子也懂得尘世间的陈陈相因和骨肉亲情,要钱不要命的他可以在怀孕的女友面前抡拳,身为反派人物在女友嘤咛撞怀之际又显现出温柔的爱眼。他的在老母面前的簌簌落泪是缘于一种感恩的性情,而非忏悔罪孽的心绪。人物的丰富性和层次性令其以灵气上乘的表演跻身第一男主角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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