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眉顾影,秋院梧桐冷玉床——记玉木宏、苍井优电影《变身》 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让他在解救女童之时脑部中枪,然而移植换了捐赠者脑髓之后的他,生命权是否还掌握在自己手上? 天地玄黄,风月琳琅。后来月斜江上,云淡天长,他曾是一位醉心绘画的青年,带着特有的契机般的芳馨咄咄逼人的绽放。而她则是一名颜料店的美丽纯真的店员。细雨西楼,老天铺就给两个青年的原本是洋洋洒洒的啁啾挚爱。虚幻而娇柔的醇郁爱恋让他们陶醉其间,颇得几分造物者的由衷赞叹。 然而生命为滞哀和困顿所点染,啼鸣为死寂一般的昏睡所褫夺,她在他生命权岌岌可危的时刻拼尽生命的潜力去守护,自私和怯懦为她所摈弃。哪管尘世喑哑,风雨如晦。 纠缠于病榻的日子,由于抓住了亿分之一的存活几率,他灭却了温文和血性阳刚的生存,接受了开枪者的脑移植之后的他变得暴戾恣睢,情感的韬光养晦变成了心灵的恣意横行,将他们原本阡陌的交织着的美好变为焦灼之中的妄言和苦情。 像一只绝缘破损的驴,失却了通灵宝玉的相互呵护憨守的爱,他朝着医生的脸面抡拳,并将开枪者的双胞胎妹妹残忍的掐死,他的造化神通早已被深刻的陆离跋扈填满,际遇为苍生轮回的心悸之悲恸毁灭。 奇特之处在于她的深沉的清泪。她从未放弃过内心的爱情信仰,生活本身可以触类旁通,然而爱却不可在人格毁灭的名义之下发生委婉的躲闪和偏移。阡陌的律动无法条分缕析的肢解,然而她内心所希冀的不仅仅是他人格的回复,更是一种人道意念力的回旋。 孤身孑影的他犯下不可估量的重罪,然而她的不放弃即便是为世间粉碎了,也无法改变内心的价值期许和真真活着的力量。如何舍筏登岸于无望之苦海?憔悴损,屋檐下的娟娟细语变成飘浮空寂的一纸空谈。 何所思何所忆?情绪的饱满张力带有杏衣暖融之后的琴心如痕。曾经在他面前洒脱自如的清丽模特儿一去不复返,更为窝囊的是自身没有改变全局的通透能力,情怀伴随生死杀伐而随一世飘摇浮沉,所有女子的矜持和尊贵转化成了苦苦的哀求。 任那精致的情态被悸动的人世所灭却?她的奇特的缤纷在于被感情的激流所吞噬的抑郁清芬。长天飞雁,木叶画堂,她的包容洞达之爱渗透着几许真挚的呼唤和期待,她的强健而具有洞察力的心胸为他们注定无望无果的爱情添上几抹离别之际的终极念力。 他最终因为换不回脑髓,心态和行为梦魇的遭际而开枪自杀。敛眉顾影,其实至为伤感的不是生命的归化,而是丧灭的悸动和人体形象的飘浮。笑靥如初的她来到荒郊野外,欣赏他为她所作的人像画。此间的救赎心态不言而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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