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婷初现,琵琶湖畔枕经眠。人性的呜咽,未尝不具有沦陷的象征。 读书期间普普通通的女生类子与美貌无暇的阿佐绪、英俊的正已是最交好的同学。类子暗恋正已,正已却爱着生性懒散——白壁无缺、却有璀璨夺目的阿佐绪。星移物换,正已遭遇车祸,失去了性功能;阿佐绪嫁给了顺势尊崇三岛由纪夫美学的袴田,却没法获得真爱;类子成为学校图书管理员,和校员开始了一段始于且终于肉体的爱恋,也成为阿佐绪和正已二人不幸的观众。 三岛的浓烈可怕到窒息,具体而立体的人物群像,细致敏锐的心理分析,心心念念的人物心智,都将青葱赋予一旦,类子作为读心术的密缕细针,以魔力胭脂一般的心性席裹了暗和怕,力和命作为旨归被强调,爱火被高烧,心中尤凄艳。 阿佐绪的懒散性格固然有其不美好,她除了会钢琴之外什么也做不成功,只有她的天生一段风流美貌,她并没有所谓的权力意志,不懂得如何去操控别人——操控爱人,但是类子从来就是把她当成一个闺蜜知己来看待,并没有因为正已对阿佐绪的强烈思慕而有所嗔怪。因为阿佐绪的真情真性。 在青葱岁月中试图和类子发生关系的正已,陡然发现了那个不堪的秘密,然而却燃烧了他们之间的爱火,二人希图的是永久的陪伴。类子和校员能势之间的性关系,不过是汗水的浇筑与雕刻,而类子和正已之间的零关系,却是更为深刻且久远的陪伴。 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阿佐绪认为世事艰难,袴田和佣人水野的妻子有了孩子之后,和水野的妻子开车同归于尽。此时的阿佐绪,约莫是真正的自己,既成全了意志,又通过报复刻写了某种姿态,以此回复一种权势对于她的轻视。 在类子向能势坦承自己喜欢上别人之后,她决定彻底结束和能势的关系,又与正已旅游期间,虽未行事两人极尽风流骚动。因为类子与正已之间的关系,除了深刻的卿卿我我曲曲弯弯之外,更是粘腻的精神主义象征。诚如书中所写,即使是想象中的肉体,对他们而言,都是处于现实延长线上的东西。情欲勃发,亦是精神所求。在阿佐绪死后,类子和正已去海边度假时分,正已故意在海上游泳时自尽。 为何他要自尽?面对恋情的率性纯真,与抛弃了知性与理性的傲慢坦承。正已之所以拥有类子还要自尽,也许是还是无法面对十六岁时的车祸酿成的后果吧。俗气的哀叹只能是敌人。年少时光,月下阑珊清扬俱是风流意,他如果可以从内心的怆痛走出来多好。那个带点狂放气质的年轻人,自尽说明他内心的孱弱。或许还不如阿佐绪,因为阿佐绪最终以自己的意志成全自己。 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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