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哈姆雷特之夜》译者赵四：诗歌可成为一种生命存在方式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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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哈姆雷特之夜》译者赵四：诗歌可成为一种生命存在方式ZT


中国青年网

诗学学者赵四

《消失，记忆》

《白乌鸦》

《蓝光枕之塔》
封面专访
赵四认为，人多少皆可感诗境、诗意、诗趣，但成为诗人必定要有语言天赋，要倚靠诗性精神体的长成锤炼诗艺。一个文人，一旦你执笔，便需谨记：你所写下的每一个字，最后就会成为你本人，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想，关于写什么、怎么写，是你永远不能回避，不能找借口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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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需要有不断的增长点”
封面新闻：你作为研究西方现代诗歌的专家，也是翻译西方诗歌的文学翻译家。请你谈谈是怎么走上这条道路的？这份专业给你的生命，尤其是精神生活带来了什么?
赵四：2005年，机缘巧合，在《诗歌月刊》组织的图书出版项目中，我出版了诗集《白乌鸦》，这使我在多年求学路上回到了诗歌场域，所以在“世界文学与比较文学”专业方向确定博士论文选题时，我决定研究西方现代诗学，并在博士后期间继续此项研究。当时逐渐形成了“生成诗学”的构想，这一概念可以解释清楚现代诗歌（写作方法上始于法国诗人兰波之后）与此前包括浪漫主义诗歌在内所有诗歌的最大区别，也就是作为一种发生学研究的“生成诗学”可以解释清楚现代诗歌的独特性和其价值。诗歌和读书，是我的生活方式、生命形态，是自我选择，也是命中注定，所以，反倒很难说清它会带来什么，因为你过深地身在其中。
封面新闻：很多人都比较倾向于认为，诗歌创作主要是来自灵感，是一种语言的天赋。确实也有不少人在没有掌握很多知识学问的情况下，靠着天分写出了不错的有灵气的诗歌。你如何看待天分与学问分别在写诗这件事上的作用以及它们之间的关系？
赵四：诗有别才，非关书也；诗有别趣，非关理也。我自然是相信，每一个真正的诗人都是天生的。但是每一个诗人要想走得长远，需要有不断的增长点。靠着初始天赋，一个人可以写出一段时间的好诗，这是有目共睹的，但是往往很快就会枯竭，如何使自己活水有源，是从生活形态到阅读品质都需要不断建设的事情。读书，是必须的，但作为诗人，你最好是读自己兴趣所在的，能够和诗歌写作同步不断拓宽拓深你精神系统的读物，比如一个诗人读些神学或者脑科学研究书籍可能就比他去穷究逻辑哲学要有助得多。有些过于专业的阅读对诗人而言是非必要的，但是不读书是万万不行的。每个诗人需建立起自己的一套读书系统，建设起自己的隐秘图书馆，那里可以成为你的天堂，那里也是你写作的一个原乡。
你提及的这个问题，其实霍朗就是一个最有说服力的例子。他学历不高，高中毕业就工作了，但是他却是那一代捷克诗人中最具国际视野的诗人。他自己在写诗、做诗歌翻译的同时，还做了大量的将语言学家的作品翻译修订成诗句的工作，他先后参与译介过的世界诗人多达160多位，可以说，他建设了一个自己的世界诗歌资料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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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可成为一种生命存在方式”
封面新闻：很多人都知道，文学翻译的稿酬标准较低，做文学翻译总体是比较清贫的工作。你的体会如何？促使你一直愿意从事文学翻译的动力和吸引力是什么？像诗歌翻译更是小众中的小众，你在做这份工作的时候，会不会有曲高和寡的孤独感？
赵四：尘世喧嚣且耗人，孤独能产生对创作者来说有时是一种真正的蒙福。人的一生，可以做自己愿意做的事，就足以让人知足常乐了。因为真正的诗人本身都不是物质性的人，有时我们会发现越是“空心”的诗人越容易成为好诗人，生活嘛，过得去即可，你可以把它处理成简单模式。我是诗人译者，因为又是翻译诗歌编辑，不免诗歌翻译做得多了些，做诗歌翻译对写诗还是有些益处的，只是需要调配好时间。我目前在完成了霍朗这本书和特德·休斯的《乌鸦》《季节之歌》两个诗集的翻译之后，今年就把主要精力集中在了自己的诗歌创作上。这几年疫情，对我来说，反倒是个读书的好时候，《俄耳甫斯主义诗人》一文也是这阶段读书的成果。我现在恰好处在一个历史意识成为诗歌新的增长点的年龄段上，所以我拟出的新诗集将取名叫《时间的真相树&诗选》，正是这几年回溯人类历史的阅读结出的一些创作果实。
在这方面，霍朗又是我们的一个典型。他从1948年-1968年20年间，幽居在布拉格康帕岛一栋现名韦里赫别墅的巴洛克小楼上，几乎足不出户，远离公众、社会生活、一切文学活动，只和一些至亲好友有来往。这种出离生活的生活，实际上有助于他完全沉浸在诗歌状态中，以致他有几天不写诗，就会产生生理上的不适。诗歌，可以成为一种生命存在方式。他的《与哈姆雷特之夜》便是在此期间的八年时间里，每有灵感，将字字句句随手记录在小纸片、电影票、邀请函、印刷品纸张随便什么手边摸到的材料上，后来热爱他诗歌的编辑好友由斯特带来打字机，并不断地敦促，两人共同听写、整理、删定、修改，最后誊清成篇，才终于问世的。所以对诗人而言，他（她）本来就是可以活在内心世界中的一种生物，他（她）也是以内心的力量来穿透各种现实，这样诗歌才会是有效的。但有时候，我也有游走世界的需要，虽然上不了太空，但在地球上到处旅行、增广见闻的兴趣，我至今也没有消退。只是当条件不许可的时候，读书、沉浸于文史世界也是一件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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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永远属于需要诗歌的人”
封面新闻：在匆忙、不确定感增强的时代，你如何看待纯文学尤其是诗歌，其存在的价值和意义？它似乎最容易被忽略，但又似乎最能给人安慰和力量。
赵四：诗歌属于一种古老的文化形式，它的知识载体功能、宗教功能、疗愈功能在文字文明之前的时代是至高无上的，祭司、诗人、正义之王，他们是那个文化系统中掌握真理的人，虽然那免不了是一种暧昧的真理。也正是因为人仍然对诗歌的崇高性有记忆，诗歌才会始终在神坛有一席之地，哪怕如今众神已远走、神坛已空场，然而，人无意识当中的记忆是不灭的。但是分工致密的、碎片化的、控制论的现实，是如今诗歌必须面对，也会被其有意无意不知不觉就拉低的。但是源头的诗歌，神话的思维方式，或者说神的做工方式，这种整体性思维方式仍留存在诗歌当中，它是能够疗救无意义的碎片化心灵的，这也是艺术的通用功能，越是具原创力的，这种功能愈强大。“创伤源点”是诗人创造力的重要起点，也是一些原先不需要诗歌，但受创后突然读诗了的人的内心需要，正是因为它具有疗愈功能，能够改造心灵，弥合碎片、使其“重生”。诗歌永远属于需要诗歌的人，一个人是否要成为诗人或成为真正的诗歌读者，让他们在机缘巧合、自然状态下发生吧，虽然诗歌（包括现代诗歌）的启蒙教育理当成为公民教育的一部分内容。
封面新闻：在你看来，现在普罗大众对诗歌最容易产生的误会有哪些？有哪些误区？很少看到有严肃文学类型的小说（除了那种娱乐性的）引发全民热议的。这几年最容易引发争议、最能出圈的是新诗。这除了跟互联网媒介发达，某些新诗水平的确有限之外，是否跟普通民众对新诗的认识不清晰有关？很多人不明白，古典诗词之所以优美、高级，是跟几千年的发展、沉淀有关，古代也有大量不好的诗词，只是被淘汰了。现在因为互联网平台的存在，写得差的诗也会得到传播。你怎么看？
赵四：你这个问题提得很好，我不知是否有能力回答。因为我长期习惯于埋头做自己认定的事情，有点像霍朗这样，尽量不让纷乱现象世界来搅扰内心，一个诗人，除了自己的方寸之心，再无其他诗性来源，他(她)必须千方百计养护好它，心一乱，必定伤害文本。
二十世纪以来，世界范围内，有过关于诗的各种观念，简言之，可以说就是两个极端介于其间。一极是所有的人都可以写诗，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入诗；另一极是写一首真正的好诗是如此之难，以至一个抒情诗人一生可以追求的最好成就，有望传至后世的不过就是五六首而已。后一种观念，其实是现实主义的，要想传之后世，必经时间这唯一的大师拣选，唯有最纯正的诗才有可能入选。就像《全唐诗》四万八千九百多首，选进《唐诗三百首》的，能有几何？前一种观念则是理想主义的，是革命家的想法。我个人认为，人多少皆可感诗境、诗意、诗趣，但成为诗人必定要有语言天赋，要倚靠诗性精神体的长成锤炼诗艺。一个文人，一旦你执笔，便需谨记：你所写下的每一个字，最后就会成为你本人，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想，关于写什么、怎么写，是你永远不能回避，不能找借口的问题。
封面新闻记者 张杰
（来源：华西都市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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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非花
鲁文·达里奥[1]递给我一支玫瑰，他说

这是用上面那个蓝花园里的星光浇灌的

所以有神话在这花中

她随即露了一手，我看到月亮的脸上

开出了一片蓝色水波的冰玫瑰之心

也或许是吐着红色信子的花瓣漩涡

绕上了电线杆顶端那个眼熟的大圆盘

我知道她直接对我施放了梦

不禁又是崇敬又是不知所措

便向内心深处请教那位好心的神

为何你遣那人不世出的生花妙笔

立于我眼前？于是我的梦境门槛前出现了

那位死神的使者身披蓝色星光，灿面如花

给我看一支此世纪间日渐枯萎的笔





天才，正典，庞德是本伪经*



基督教没到来时

犹太教当然更与他们无关

信徒们有时是些不可理喻的人

因为狂热

而罗马人理性

又散漫自在，所以他们

管男人的守护神叫天才

女人的守护神，当然是天后



正典来自一根芦苇

（甜蜜来自另一根[2]）

一把界尺可以划线

用于度量

人，这万物的灵长

祂照自己的模样雕画出来的

怎能不是一株孤独的芦苇

一株世界被正典化之后

无家可归的芦苇



而庞德，显然是本伪经

只能是本伪经

曾有那么一个时代

有追求的文化人普遍写作伪经

他们不写抒情诗

小说，也要等很久之后

从熏制大西岛上的神话阐释学开始

那时有追求的文化人普遍写作伪经

伪经制造者！庞德怎么能

不是一本伪经？

他怎么会害怕

弗吉尼亚·狼？

哪怕她是执权杖的母狼。





犇——忒修斯故事梗概



如果帕西菲[3]爱上了一头牛

不管是不是爱上了太阳

和月亮的明暗对位法

时间中都会长出一个牛头怪



如果狄俄倪索斯也是一头牛

不管是不是岁差运动旋转了天空[4]

阿里阿德涅[5]都有了撕碎他的理由

（忒修斯以同样理由离开酒神狂女）



淮德拉[6]貌似爱上了一匹马

（虽然诗学程序修正他为素食主义者[7]）

这使忒修斯不得不面朝大海

祈祷出一头复仇的牛



整个西方的字母文字世界，由

α——一头牛，执着牛耳[8]

卡德摩斯[9]紧紧跟随

将神话拖进了历史





美的始发



塞浦路斯意为“铜矿”

青铜时代的一方显贵

迈锡尼人找到了它——丝柏的故乡

还找到了维纳斯：她有丝柏的姿容

她有贵金属的光泽

她是葡萄酒的始基

她是香水的起点

香氛的历史和世界从这里始发



希腊化之后，到处都是希腊人

塞浦路斯岛上受奴役的希腊居民之外

来来去去的，是亚述人、波斯人

腓尼基人、阿拉伯人

威尼斯人、奥斯曼人

人人记得，维纳斯从这里始发

历史的下丘脑分泌出一阵幸福





影子天使



我没有面目，没有形体，不涉历史

斗篷披挂在影子上

持剑的手是空气的拳

你看见了我的羽翼，我的发绺

悬念是它们的本体

迷雾锁天是它们的重量

我是“一切不知出入之路径的总和”

我在某个出口处看着你

你取自我梦中的一缕光

一根变形的荆棘，贯穿我的

将进入你的血，溢满我的

会鼓胀你的肉身，如果

你真的看见了我，在那一瞬

你肉身的尖刺正自剔其骨

一个褪去众色的你

站在祛魅已久的我的面前

——相视之点，永恒之地——

现在是你成为影子的时候了





死亡天使



帕伽索斯在众神的马厩里跺脚

怒张着我们曾见的想象之翼

蓝色大风刮过

荒芜满仓的世界里

装不下一粒永生

如果世界的鸟笼开始显露古老外壳和绿锈

传说，那就是天使来临

苍黑巨翅的天使

覆庇洪荒，孵化黑夜



帕伽索斯在东非大草原上跺脚

一万头大象摇撼

龙卷风在天际线上凿出窟窿

大旱的天宇众星解体

原子风星散雪漂

如果世界的外壳开始显露干枯草原的兽笼与凋萎

传说，那就是天使来临

黄沙巨翅的天使，带着

死亡的粒子世界，弥天而来





行走的赫拉克勒斯*



他命中注定要行走大地

带着狮皮、大棒和轮子

太阳般的轮子

他一直走，一直走

走出埃及

走出希腊

走出大地

在将自己分身为的两根赫拉克勒斯之柱间[10]

他走出地中海

走向大西洋



他的来路笔直

从伊比利亚圣岬到阿尔卑斯山马特罗纳山口的

赫拉克勒斯古道[11]

人们跟随他

从青铜时代走到了铁器时代

他仍在走，一直走

赫拉克勒斯足迹遍布之地

便是太阳照耀之地

他走出了太阳神在大地上的至日线投影圣迹

心怀遗忘的人们至今在圣地亚哥朝圣之路上

曲折走向这直线



他仍在走，还在走

此后无迹可查的赫拉克勒斯

在海上西行遇到了日不落的时间奥秘[12]

他愈行走，愈知晓

他走成了另一个时间之神

克拉诺斯-赫拉克勒斯[13]，仍在走

在时间的广漠大海中蹈海行走





大  梦



凯尔特人的赫拉克勒斯[14]

局部化身为圣克里斯托夫后

不再顶着阿特拉斯的天球

他受召背一个孩子过河

孩子却沉重如铁

他仍如背负了整个宇宙在肩

孩子告诉他，自己的身体里不仅有宇宙

还有那创造了宇宙的父

那一晚，做梦人经历了怎样的殊死挣扎

完成那沉重负荷的试炼，迷茫的心

自此获得信，产生望，浸沐于爱

整个重影憧憧的宗教历史

变形、突变、皈依、光照，俱叠于一梦

那梦的质感，负重所有的内核

贯穿如铁如钢的顿悟





论豆子的神圣性



豆子是神圣的

颗粒状是构成万物的粒子的形状

留基波和德谟克利特

是最早读懂了豆子的隐喻功能的人



豆子进入人体后使人走气的缺点

只因我们没有进化出合适的酶

只能眼睁睁看着伟大的低聚糖

走失成了氢和二氧化碳



毕达哥拉斯释之为食豆会放走人体生气

因而立下教规第一条：禁食豆子

与其怀疑他不科学地目光如豆

不如相信他在把怀揣神圣坚持到底

——一切神圣只在被认定为神圣中存在——

说到底，世间哪块石子甚至卵石

能是这样模范的“点”，几何大师禁不住点了点头



于是，为了避免踩踏神圣的豆子

他挺身迎向了

化身为叙拉古人的自己的豆田死神

实现了唯有豆子与智慧不可辜负的有生之涯



恒河沙数的世间豆啊，唯有这一粒

既是人又是神，不灭的灵魂在其中——

“不可啃食父母的头啊”

——存在于毕达哥拉斯这粒种子头脑中的一切

被有头脑的豆子们代代传承



其中最大的一粒，叫柏拉图

释放了纯粹性的一豆一天国

还有一粒，长期潜伏在豌豆的灵魂里

终有一日，暴露了其显性基因孟德尔





水立方



毕达哥拉斯派以数学语言

称呼世界

他们称阿波罗—太阳为单子

阿尔忒弥斯—月亮为二元

雅典娜—女战神为七子

波塞冬—大海为第一立方



公元2008年的北京

大地的鱼嘴里吐出了一座水立方

隔着2500年的时空

中国人民在国家游泳中心的蓝色水泡盒里

摸到了从前遥远他方的同一片水域

坚实、不可推翻


[1] Rubén Darío（1867-1916），鲁文·达里奥，尼加拉瓜诗人、作家，拉美现代诗歌的奠基人，被誉为拉美文学“现代主义之父”和“天鹅诗人”。在他之前，拉美诗人受西班牙、法国诗歌影响，达里奥改变了这种影响的方向，自他之后，欧陆文学开始接受拉美影响。

* 此诗的语言游戏来源于一些西方语言单词，七个关键词是：天才(genius）、天后 (juno)、正典、庞德、熏制、弗吉尼亚·狼（伍尔夫）、母狼。正典(canon)一词来源于希腊语的芦苇(kanon)；庞德(Ezra Pound)，其名Ezra即是圣经正典中的《以斯拉记》之得名的“以斯拉”，同时也有伪经《以斯拉续编》存在；熏制(bacon)，该词亦是英国哲学家、文豪培根之名，有人认为他的《新大西岛》等文学作品属于初始“小说”；弗吉尼亚·狼(Virginia Wolf)，狼(wolf)和伍尔夫(Woolf)]近乎同音，《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夫》是阿尔比的著名话剧，而剧名来自一首童谣《谁害怕大灰狼》，在剧中出现了四次的歌谣，歌词均因“狼”与“伍尔夫”的同音改成了“谁害怕弗吉尼亚·伍尔夫”；母狼，在名为《魔幻希腊手件》的古代文献中，月神阿尔忒弥斯和美神阿芙洛狄忒混同在一起，被称为“母狼”。

[2] 据说，第一次见到甘蔗的波斯人惊呼它为“无需求助于蜜蜂就能产蜜的芦苇”！

[3] 帕西菲（Pasiphae），克里特岛国王米诺斯之妻，克诺索斯迷宫女主人，忒修斯岳母。传说是太阳神赫利俄斯的女儿。

[4] 有人认为密特拉教太阳神屠牛的秘仪，就是对岁差运动的阐释，屠牛意味着两千年“金牛座时期”的结束。

[5] 阿里阿德涅（Ariadne），米诺斯之女，克里特岛大母神崇拜的神圣大祭司。爱上忒修斯，在其闯迷宫时以线团引导他杀死了牛头怪米诺陶。后在返雅典途中被忒修斯遗弃在纳克索斯岛，嫁给了酒神狄俄尼索斯。千形的狄俄尼索斯常以牛为形。

[6] 淮德拉（Phaedra），阿里阿德涅的妹妹，后嫁给忒修斯，爱上忒修斯和亚马逊女王希波吕忒之子希波吕托斯（Hippolytus），不遂，诬陷其致死后，自己亦自杀。“希波”（hippo）是希腊语中表示“马”的前缀。

[7] 欧里庇得斯将希波吕托斯年代错位地设置成了他自己时代的食素的俄耳甫斯秘仪信徒。

[8] 希腊字母的首字母α（阿尔法），是个象形文字，牛头形。

[9] 卡德摩斯（Cadmus），神话中的腓尼基王子，其姊欧罗巴被宙斯化作白牛劫持后，他奉父命寻之，未果，在德尔菲求神谕，被告知去跟随一头母牛，在它停下的地方建立定居点，卡德摩斯因此创建了希腊古代世界名城忒拜城的前身卡德摩亚堡。传说，他也是将腓尼基字母传入希腊的人，西方世界从此进入了书写时代。此前克里特岛本土的线性文字只是一种账目记录文字，尚未发现用作文学书写的例证。

* 赫西奥德-荷马神话系统中的英雄赫拉克勒斯以完成十二件功绩，扫清大地使其变为人的宜居之所为能，在俄耳甫斯诗教神话传统以及凯尔特人神话传说中英雄的形象在继续发展，直至成为大地上的太阳神和时间之神。

[10] 直布罗陀海峡两端的希腊人称为卡尔佩和阿比拉的岩石，就是神话中的赫拉克勒斯双柱。

[11] 经后世研究，这条长约1600公里的直线道路是太阳在大地上的至日线投影，可能主要是凯尔特人开发出来的道路，至少为古代凯尔特人所熟知，汉尼拔翻越阿尔卑斯山进攻罗马的路线走的就是这古道。

[12] 指时差。

[13] 俄耳甫斯诗教中存在的神明，时间之神和赫拉克勒斯的合体。

[14] 名为奥格米欧斯（Ogmios）。



（编辑：张坚）

关键词： 赵四 自选诗十首 诗集《时间的真相树&诗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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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四自选诗十首（选自即出诗集《时间的真相树&诗选》）
赵四，诗人、译者、诗学学者、编辑。文学博士（中国社会科学院）、博士后。她是11本原创诗集及其译作的作者，包括：《白乌鸦》《消失，记忆》《时间的真相树&诗选》（即出），英语诗集《在一道闪电中》，西班牙语诗文集《昔日重来》，斯洛伐克语诗集《出离与返归》等。作为译者，她出版有萨拉蒙、霍朗、特德·休斯等诗人诗选计12本译著。她曾获得阿买妮诗歌奖（2023）、波兰杰里·苏利马-卡明斯基文学奖章（2020）和阿尔弗雷德·科瓦尔可夫斯基文学翻译奖章（2023）等荣誉。目前在《诗刊》供职。